第 33 章 chapter 33(1 / 2)

第33章chapter33

chapter33

林国昆布置好茶桌,盯着黄澄澄的茶水说:“向邦死在迟家自营仓,有两名目击证人。其中一个叫区……区长海,区家的,说绑架、意图杀死他们的人,”猛地抬眼,“叫陈托。”

“陈托?我小舅?”王隽驰笑得仿佛听到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:“如果真是他,怎么警察没来过问一句?两个遭受生命威胁的目击证人宁愿告诉你凶手是谁,也不告诉警察?”

林国昆没说区长海和刘晚是在麦克偷偷潜入医院,威胁往他们吊瓶里注射不明液体,这才问出来的,当然他确实疑惑过,为什么两人不告诉警察。

他没话说了,王隽驰倒是有一腔火气:“你不想国琨集团牵扯进来,直说嘛,何必编排陈托?但是林叔,你不厚道、也不仗义,现在的确是遇到一些困难,正需要你鼎力相助的时候,你怎么能退缩?我们一条船上的,你中途跳船,或者船翻了,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?嗯?你把远洋贸易控制住,把我小舅赶走,难道就能摆脱一起犯法的事了?不是——你、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?!”

林国昆本就烦躁,被他三言两语冤枉得头都大了。

“是林温语擅自行动,跟我没关系。”

王隽驰无奈又觉得可笑:“您编也编个好点的理由,谁不知道林温语是您指哪打哪的傀儡啊?”

“我——”林国昆有苦难言,再如何辩解也没用,曾经如何对待林温语的形象根深蒂固。

王隽驰:“你知道丢失的六亿多资金落到谁手里了吗?”不放过林国昆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“许擎东拎着钱,跑我那儿洗去了!”

林国昆猛地一震:“证据。”

王隽驰从一颗送到当铺的粉钻说起,聊到排查该神秘人逃亡车辆的繁琐手段,最终挖掘出‘许擎东’这个名字,意有所指道:“真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获取这笔钱!”

林国昆迅速收拾好表情,老神在在说道:“乔家明潜藏的地方,正好就在许擎东教书的学校,也许就这么凑巧让他发现,又得手。”

“那真是太巧了!我也在二中,却事事让人蒙在鼓里。”王隽驰拍了拍桌,说道:“好了。您跟温姨多说几句,别在远洋贸易里继续作怪了。大家都耗不起,不止我,上家下家,包括吃了好处的、等着冒险吃一波的,都盯着我们,耽误弟兄们挣钱实在说不过去。不要闹得不愉快,元旦之前搞定。”

他起身,拍拍手,对着林国昆笑一笑就走。

林国昆直接砸碎一套心爱的茶具。

***

次日,黄昏时分。

麦克撞开安保员工房,房里空空如也,出来拨通电话,传来下属的声音:“姓张的老太婆不见了,说是跑北京参加什么音乐研讨会!”

他连忙将张华茂母子逃跑一事汇报给许擎东。

林国昆神情阴郁,看向对面正在观看一幅名画的王荆珉。

这个从未被

盛春松那儿偷到手。”

此言一出,所有事情便回到最初的源头,即乔家明盗窃资金与账本,落到盛春松手里——“是许擎东杀了盛春松?不是我仔?!”

林国昆到底宝刀未老,激烈的情绪与纷杂的思绪过后,竟还能从一句话中抓出正确线索。

他下垂的皮肉颤动不停。

“许擎东骗了我仔,因为没有门路、没法让当铺承接洗钱业务,就需要一块敲门砖,所以拿盛春松这条人命威胁向邦去偷粉钻给他!粉钻和六亿资金都在许擎东手里,恰恰好这时候陈托认出粉钻……他曾经跟林温语订过婚,他知道粉钻是我太太拍给她的嫁妆!他特地还给林温语,他故意还给林温语!”

林国昆悲痛得拐杖不住戳着地板。

“误会了!陈托和王隽驰都误会了啊……”

林国昆老泪纵横:“他们误会向邦昧下六个亿……王隽驰话里话外挤兑我,明里暗里阴阳我,我说他杀了我仔,怎么没有一点歉疚?怎么对我处处是怀疑?他这是把举报到省委、昧下六个亿走私资金的黑锅,扣到了我头上!”

杀了林向邦,还有这一层原因。

林国昆自圆其说,王荆珉乐见其成,默默等他消化完,予以重击:“这样说来,如果没有误会,单凭凯撒KTV的事,确实不必要了林向邦的性命,悄悄送出国,抹掉他的踪迹就行,就像东莞新东娱.乐城的老板,黄.赌.毒全家桶的罪行严重多了,结果逃到国外,虽下落不明,至少安全自由。”

不提还好,一提就让林国昆想到两人同年受到王陈丽香的资助,怕不是这次逃亡也有王陈丽香的帮助。

如此一想,林国昆心中涌起怨恨与一股临危自计的想法。

既然怀疑他,完全可以来敲打一番、言语试探一番,再不济当面对峙也行,却什么都不做,狠辣地处决掉向邦,恐怕已经在心底认定他的背叛!

如果不是还需要用到他,恐怕连林家也一块儿解决!可……要是不需要他、不需要林家了呢?

林国昆心头一凛,手背攥出条条青筋,危机感仿佛无数条毛毛虫爬满背脊,又听王荆珉说:

“远洋贸易参与走私、负责洗钱,你撇得再干净,都一定留有痕迹,你很难保证自己的犯罪团伙里面没人反水。反观王隽驰,他联系上家,活动痕迹在海外。他还承担中转站的功能,犯罪地点设置在香港。海外痕迹难以捕捉,香港主要由陈托和一些社团在主导……王隽驰他做得比你干净,他还有年龄优势。”

林国昆知道王荆珉故意煽动,但心底深深认可他的每句话。

“王隽驰,会放过你吗?就算你们撕破脸,你自恃有脱罪的本领,利用警方去对付他,到头来还是你遭殃。”王荆珉摇摇头,面露苦恼:“只能忍,等屠刀落颈。”他叹息,“大概率,你也是不敢还手的。”

“……”离间到这地步了,林国昆哪能听不懂?私生子和婚生子本就是天敌,王荆珉想借刀杀人,他又何尝不想?“你从我这儿出去,可能

到王荆珉频繁出入林家。他和许知理的同居,或许就为搭上林国昆这一步做铺垫。”

王隽驰凝视着客厅的地狱绘,与学生会办公室那一幅相似,见之如置于群鬼,人皮尽蜕,露出恶鬼相。

“你不觉得太巧了吗?”

陈托不解。

王隽驰的谨慎又在这种细节上浮现:“紧要关头,王荆珉与林国昆往来,好像故意告诉我当中有猫腻,故意激怒我!这时候,突然冒出一个盛春松的亲哥哥,跟林家仇深似海,跑来我这里,出卖林国昆——桩桩件件,不就是刻意离间林国昆跟我们?”

“可张华茂是利云真推荐的,难道她带着利氏企业同流合污诈我们?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?王荆珉有什么特别之处,足以离间林国昆?对了——”陈托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当铺那边查到近几年在英佬桥崛起的一个中介小公司,叫……‘荆璞’!”

“有异常?”

“英佬桥人口流动飞快,网吧、发廊、旅馆、中介……每隔一段时间查封一批、倒闭一波,当然隔段时间换个名头再起来,唯独这家中介低调经营了两年,还真做的正经生意,主要承接短工招聘、短工推荐,仅有三名员工负责公司运营。公司法人、股东没露过面,处理事务的老板没怎么出现,基本在企鹅群里联系和指派工作。据见过两三次的员工说,老板是个‘十分清俊’的青年人。”

员工特地强调相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