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走了!」他对等候在屋顶的李莫愁道。
两道身形在黑暗的风里面时隐时现,不久之后到了周岩家院落。熟悉的一幕,院内落叶室蒙尘。
周岩看着有点诧异的李莫愁,笑着道:「每次走镖,少则十天半月,多则百日,回来就是这样。」
「我来帮你清扫。」
「你是客,怎能让你来。」
「没什麽啦,在古墓的时候时常做这些事情。」
李莫愁快步上前,将长剑放在西厢房檐下的兵器架,拿了木盆自井中打水,随后捋起衣袖,拿着抹布到室内擦拭桌椅,馨黄的灯光下,那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「守宫砂」若隐若现。
她忙内,周岩则手持扫帚清理院内落叶。
间或时刻,他回头看一眼灯影下忙碌的女子,忽有一种这才是家的感觉。
秋风洋洋洒洒的漫过中都城,一路南下,过黄河落在少室山。
月色的光芒中,一道如鹰隼的人影掠过少林寺院墙落在地上,几个起落,人影到了林间,那人影谨慎前行,待看到端坐在山石上高瘦的火工头陀,面色一喜,快步上前,「弟子见过师父。」
火工头陀森然一笑,「乖徒儿,可寻到《易筋经》?』
那人影道:「师父恕罪,不曾寻到,不过弟子记住了另外一门神功。」
「是哪一门绝技。」
「是少林内功最高境界的《金刚不坏体》」
火工头陀桀桀一笑,「不愧是我的好徒儿。」
「弟子这就说给师父。」
「好。」
人影将《金刚不坏体》修行之法背诵给火工头陀,他记忆力惊人,那人影只说两遍,便记的一字不漏。
火工头陀默记一遍,问道:「寺中可还有人修行这门功法。」
那人影道:「罗汉堂丶达摩堂的天心丶天鸣修行已久,不过还没有弟子进展神速。」
火工头陀不屑一顾,「天心丶天鸣的资质岂能和你比较,苦慧呢?」
「伤势已经彻底痊愈,如今在苦修。」
「嗯,《金刚不坏体》不差《易筋经》,你这段时间暂且罢手,莫要刻意记忆功法,免得露了马脚,在寺中勤学苦练便可,等为师修行大成《金刚不坏体》,再拿两个老东西下手,事成之后,接替为师衣钵的便是好徒儿。」
「弟子只求侍奉师父,没有师父,哪有弟子。」
「好徒儿,我现对你说说《袈裟伏魔功》丶《一苇渡江》丶《如影随形腿》修行心得。』
「多谢师父。」
火工头陀将这三门得自少林绝技修行心得娓娓道来,人影记忆。天云流转,将近一个时辰后,那人影作别火工头陀,自林间绕行到后山,纵身进入寺院。
火工头陀使将《一苇渡江》轻功,人似轻烟,等到了嵩山,寻一幽谷山洞,苦修倚天世界中,空见神僧修行大成,明教法王谢逊《七伤拳》都奈何不得的神通功法。
……
中都城外齐长城。
周岩丶李莫愁两人踏步而行,但见曲折逶迤长城衔远山,消失在云雾,置身其中,宏伟壮阔气势令人心潮澎湃。
数日时间,周岩遵守承诺,带李莫愁游览中都,在「松鹤楼」吃过精宴,在城内不知名的巷子喝羊肉汤。
策马西山狩猎,泛舟潮白河。
天空明净,如今两人结伴上了长城(北齐长城)。
入秋时节,郊游的文人骚客比比皆是,两人看秋山枫叶,偶尔聆听前方或后方文士们吟诗作词,乐在其中。
秋意渐浓,周岩丶李莫愁立足在长城,视线远端,层林尽染。
几名文士踏秋,有文人见天空雁行,笑着说道:「古往今来,要说以雁叙情,就属元好问的《摸鱼儿.雁丘词》。」
一文人手中摺扇轻摇,道,「可不是,『问世间,情为何物,直教生死相许?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。欢乐趣,离别苦,就中更有痴儿女。君应有语: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』」
「可惜元好问是金人。」
「文不分家。」
「这倒也是。」
文人士子从周岩丶李莫愁身侧走过,莫愁看着青天上那成双成队大雁,笑着对周岩道:「周大哥,这词儿形容的和雁儿不一样,雁儿又不是人,哪有悲苦。」
周岩只知元好问是金国词人,但这首《摸鱼儿.雁丘词》出自哪一年,却是模糊,听文人说来,自已问世。
想到神鵰世界的李莫愁在绝情谷葬身火海时吟诵的词句,再看看视线内神情明媚的对方,他内心唏嘘,口中却是说道:「这里面是有个故事,元好问这人应试途中,听一位捕雁者说天空中一对比翼双飞的大雁,其中一只被捕杀后,另一只大雁从天上一头栽了下来,殉情而死。这才有感而发,写了词句。」
「啊,是这样呀。」李莫愁出神看着自天空中逐渐远去大的雁,那雁影消失在云雾,她忽道:「裘千仞丶欧阳锋丶火工头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,又都是周大哥对头,你往后定保重自己,倘若出了意外,师妹和我会很伤心的,就像那雁儿一样。」
周岩愣了一下,笑道:
「好!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