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东娜的算术很不错。起码她能估算出喷洒一个房间需要多少水，然后根据一桶水一个金币的价格，估算出最起码的支出。

想到打诺丁汉开始，自己闻到的味道，再到偌大的城市，安东娜立刻意识到，换算成金币后，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！

对城市使用消毒水，简直就是把金子往水里扔！

安东娜修女立刻起身：“我应该向国王陛下致谢。”

不是每一个君主都这么舍得的。

至少她就做不到。

凯瑟琳连忙道：“哦~！修女，现在国王陛下在女王陛下的房间里。我们不应该打扰。”

“现在？”安东娜领会了凯瑟琳的意思，她更加不明白了：“你是说，女王陛下怀孕了，国王陛下依旧在她的房间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天主啊~！这对孩子不好！”

天下乌鸦一般黑，英格兰的修道院跟荷兰的修道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。

即便是修女，即便发过守贞誓言，很多修女也做不到守贞。相反，很多修女都有自己的情人，不止一个，有的还生过不止一个孩子。

安东娜的修道院也一样。

安东娜当然知道女人怀孕意味着什么。

凯瑟琳连忙拉住她，道：“哦，亲爱的修女，请放心，国王陛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

“当然。我跟女仆们关系不错。而且，”凯瑟琳道，“国王的宫廷御医和圣人国侍女们都非常厉害。如果国王犯错，他们不会没有动作。”

安东娜连忙在胸口划十字，向天主忏罪。

“好吧，你是对的，亲爱的凯瑟琳。是我太性急了。”

凯瑟琳道：“哦，没关系。对了，你对那个消毒水有兴趣吗？”

“怎么？你要带我去消毒水的仓库？”

“不不不，是工厂！”凯瑟琳左右看了看，确定四周没有人，这才小声道：“我知道消毒水的工厂在哪里。也许你有兴趣。”

安东娜道：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“不不不，请相信我，我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。而是因为…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，有人把这种药水称为恶魔之水。”

“恶魔之水？！天主啊~！我明白了，就因为这种冲鼻的气味！”

凯瑟琳道：“是的。您知道的，我是苦出身，没有接受过像样的教育，什么都不懂。但是我知道，这种消毒水很重要。如果大家都把它叫做恶魔之水的话，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抵制它！宫里很多人嘴边都挂着宗教运动，我不懂，但是我知道，如果没有消毒水，病魔就会席卷赫特福德郡和伦敦！亲爱的安东娜修女！我恳求您！看在天主的份儿上！看在赫特福德郡的人民的份儿上！请帮帮我们！我发誓！赫特福德郡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天主教徒！”

第422章 出发

安东娜修女以为, 凯瑟琳说带她去消毒水工厂参观，是她们两个偷偷地去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，当她在目的地等了大半个小时后, 出现在她面前的, 是带着随从和护卫的王女官。

凯瑟琳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对她招手。

有那么一瞬间, 安东娜都要昏过去了。

她以为自己暴露了。

只是一眼, 王氏就看穿了安东娜的心思。

她心中暗哂，脸上却不动声色。

王氏道：“安东娜修女？”

“是，是的, 女士。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吗？”

王氏道：“修女，这句话应该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