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朗索瓦倒吸一口凉气，道：“好吧，我还是用竖琴好了。竖琴的声音柔和清亮，应该很适合这支曲子。”又道：“不过，这支曲子可真好听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拉着母亲的裙摆的日子。”

弗朗索瓦语带感伤。

贵为法兰西国王多年，万人之上，尊贵无比，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，可如今，听到这支曲子，他却有一种流泪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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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，他的父亲已经亡故，他虽然是法兰西王位的假定继承人，但是当时的法兰西宫廷，人人都以为布列塔尼的安妮一定会为法兰西生下王太子，就连克洛德的未婚夫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卡洛斯，而不是他。

当时的法兰西国王坚信自己会有自己的儿子，法兰西王后也视他为自己未来儿子的敌人。

虽然年幼，虽然法兰西宫廷热闹无比，但是他依旧觉得孤独和寂寞。

弗朗索瓦知道，如果不是母亲赌上一切的保护，他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。

朱厚烨道：“这支曲子，主题就是思念。”

思念？

思念谁？

是故乡，还是安妮·博林？

想到朱厚烨跟安妮的交往过程，弗朗索瓦其实也想吐槽，朱厚烨对安妮也太放心了，竟然由她呆在群狼环伺的英格兰那么久！

不过，想到赫特福德对朱厚烨的意义，弗朗索瓦也只能表示，换成他，在无人可以信赖和托付的情况下，未婚妻也的确是唯一的选择。

弗朗索瓦道：“亲爱的卢米埃，我一直很好奇，你既然深爱安妮·博林，为什么不早点娶她？你既然没有娶她，为什么又一再地拒绝各国的联姻提议？”

朱厚烨道：“弗朗索瓦，你不得不承认，这个世界上，多的是出身高贵的蠢货。比起另一半的出身，我更看重她的性格和能力。即便能力暂时有些许欠缺，只要她有这个资质，我也不介意花费时间培养。”

怎奈安妮·博林是刚刚培养好，就被亨利给截了胡。

弗朗索瓦道：“好吧，你是荷兰国王，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。不过，卢米埃，我的兄弟，有需要的时候说一声。”

无论是对战奥斯曼，还是讨伐英格兰，法兰西都会与荷兰同行。

朱厚烨珍重地道：“谢谢，我会的。”

见朱厚烨听懂了他的暗示，弗朗索瓦也放下了一桩心事。

第282章 试探

宫廷里, 连石头都会说话。

即便有黄锦盯着，可是欧罗巴几百年的规矩在那里摆着，荷兰宫廷也跟欧罗巴其他王国的宫廷一样, 不兴对宫廷侍从和宫廷侍女们进行严刑拷打——毕竟人家都是贵族——所以卡洛斯依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探听到弗朗索瓦探望朱厚烨一事。

“真见鬼！”

卡洛斯忍不住低咒。

正在读福音书的胡安娜女王抬头看了他一眼, 没说话。

他的妹妹奥地利的玛丽亚道：“哥哥, 发脾气不会解决任何问题。”

卡洛斯道：“你就不好奇吗？荷兰国王会不会对英格兰出兵。”

夺妻之恨为远东男人的奇耻大辱, 这个常识已经传到卡洛斯和他的随扈的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