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徒儿相助(6k)(2 / 2)

茅清竹缓缓坐下,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灵茶,心绪不定。

她想了想,拿出传音玉。

徐家虽有大阵庇护,但诺大家族,必然有传音需求,

在此处,便可联络外界。

而茅清竹想寻找的,便是茅家的一位弟子。

茅家虽然是避世之家,但身在灵隐宗治下,族内亦然有一位弟子,乃灵隐宗核心弟子。

名为茅松李,乃她一位堂妹,是自她之后,茅家天资最为出色的新生代。

「松季—我有一事,想麻烦你。」

她温声道,随后,便麻烦茅松李,帮忙探查一二。

半天后,茅松李才传来消息:「清竹姐,此事我曾听师父谈过一二。据说,是一个名为何奇的散修,投靠魔修———而之后魏术以此为由,指控陈业,又在落梨院中搜出魔道信物——.」

「荒谬!」

茅清竹俏脸生寒,听此,她更确信业弟是受无妄之灾。

该死的魏家!

不就是死了一个执事而已..—

而这魏术,更是可恶之极,他胞弟死了,关业弟何事?

况且就算是业弟杀了魏成,那魏成欺男霸女,死有馀辜!

他该感谢业弟清理门户才对!

只是,事已至今。茅清竹亦然无计可施,她沉思一二:

「也就是说,业——咳咳,陈执事要去松阳洞天?」

「若无意外,应当如此。」茅松李回道。

「那,麻烦松李,疏通一下关系———」

茅清竹斟酌道。

既然业弟定然要去松阳洞天,那她只能尽可能去帮助他,为他疏通关系,好让他不至于手无一物,前往洞天送死!

虽然她不能改变白家的想法,但还是能依仗茅丶徐二家的力量,对魏家施压。

譬如魏术夺走了业弟的储物袋和法器,她便可设法让其归还!

此外,

茅清竹忽然松了口气,目光望向寒潭:

「好在—不幸之中的万幸,这一次,老祖要带着青君去洞天!虽洞天凶险,可老祖乃筑基九层!在灵隐宗内,仅次于四位长老!」

而且,如今灵隐宗几位金丹真人,皆与渡情宗的金丹真人互为牵制。

至于其他筑基后期的修者,大多惜命,不敢轻易涉险。

徐恨山,十之八九便是这次松阳洞天的最强者。

而眼下,徐恨山对青君很是看重「小丫头啊小丫头。这一次,便要看你了—·

茅清竹喃喃自语。

业弟这两个徒儿,当真没有白养。

此番遇险,在外有知微照看临松谷,又及时传达消息,而在内,则有青君帮衬———

目前,唯一忧虑的,便是徐恨山对陈业的态度。

别看老人如今和蔼,但年轻时也是个心狠手辣,残杀兄长的狠人。

而陈业是青君的师父,又是青君心头最重要的人。

这对徐家而言,无疑于是个坏消息。

因为这意味着青君首先是陈业的徒儿,其次才是徐家人!

灵隐宗,执法堂地牢。

阴冷潮湿的石阶豌蜓向下,通往不见天日的深处。

魏术一袭玄色执法袍,脸上带着狞笑走入这片终年不见阳光的区域。

在他身后,还跟着两名神色恭敬的执法弟子,手中捧着一个托盘,上面摆放着数件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刑具。

「将那名为陈业的囚犯,带到刑讯室。」

魏术对着看守地牢的弟子,淡淡地吩附道。

他已经等不及了。

自从胞弟身死,他便日夜难安,恨不得立刻将那凶手碎尸万段!

虽无直接证据,但他心中早已认定,此事,定然与那陈业脱不了干系!

如今,那小子落入自己手中,岂能让他好过?

「回回禀魏护法,」那看守弟子闻言,脸色一白,战战兢兢地说道,「那—那陈业,已不在地牢之中了。」

「什麽?!」魏术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厉声问道,「人呢?!」

「是是白无极护法,昨日深夜,亲自将他提走了。」」

「白无极!」

魏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,周身灵力激荡,将周围的空气都压迫得几近凝固。

「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吧!」

他心中怒火滔天!

这白无极,乃白家之人,今日竟吃里扒外,想要保下那姓陈的小子!

可是,人已经被带走,他再生气也无济于事。

「他去了何处?」魏术强压下怒火,冷声问道。

「据说是——.回了落梨院。」

落梨院?

魏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
原来只是换了个地方关押,还当真以为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?

他一甩衣袖,从那托盘上,拿起了一根通体漆黑的魂鞭,以及数根细如牛毛的噬魂针。

「走!」魏术冷哼一声,残酷道,「我倒要看看,他白无极,能护他到几时!」

I

落梨院。

魏术放出神识,先行探查。

当他发现院内,只有两个修士之时,脸上不屑更浓。

「呵,白无极此人果真优柔寡断,既想护他,偏偏又畏手畏脚,不敢过于张扬.将他带入此地,却不敢亲自坐镇—」

他不再犹豫,一步踏出,便要强行闯入院中。

「魏护法留步!」

步非凡神色一惊,挡在了他的面前,脸上虽有惧色,却依旧强撑着,抱拳道:

「此地乃白护法亲自安排的清修之地,还望魏护法—」

「滚!」

魏术眼中寒光一闪,甚至都未曾正眼看他,一股筑基修士的磅礴威压轰然爆发!

这是怎麽回事?

步非凡不知晓陈业和魏术的恩怨,没成想这个护法见面就下狠手。

当即措手不及,如遭重锤,一口鲜血喷出,整个人倒飞而出,重重地摔在了远处的草地之上,

瞬间便昏死了过去。

解决掉这个碍事的蚁,魏术一脚端开房门,手持魂鞭,狞笑着走了进去。

「陈业,你我的帐,还没来得及算算——

他的话,戛然而止。

只见静室之内,陈业正盘膝而坐,神情平静地看着他,脸色竟没有半分惊惧。

该死!

他不该如此平静,他应该怕得跪地求饶才对!

魏成戾气更重,冷笑:「好!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!好日子还在后头,等去了洞天呵呵。」

嗯..—·.

坦白而言,陈业心底是有点慌的。

这混蛋手中捏着的鞭子,看上去比他的刮骨鞭还要恐怖—

莫非,世界真有因果之说?

昔日,他鞭打徒儿,今日便轮到别人鞭打他?

可是—

为什麽不是徒儿鞭打他?

陈业面上不露,平静如水:「洞天之内,生死有命,就不劳魏护法挂心了。倒是魏护法,身为执法堂护法,这是想动用私刑不成?」

「你找死!」

魏术勃然大怒,他压下愤怒,笑容玩味,

「你可知晓,此鞭乃魂鞭,专门抽人神魂,痛不欲生·—不错,陈业啊陈业,我早就看出来,

你这人腰杆确实硬,寻常酷刑,怕是奈何不了你。只是,我这魂鞭,不知让多少硬汉跪地求饶。」

嗯?

陈业脸色有些怪异。

魏术怕是看错他了,其实他这人很怕疼而这魂鞭—听起来玄乎,但其实也属于法器,是法器,那便会反噬。

若他的神魂,不及自己魏术见他神色古怪,更是恨得牙痒痒,心中愈发不屑,手中的魂鞭一抖:

「就让你尝尝,神魂被寸寸撕裂的滋味!」

而此时,屋外忽然有一女子高喊,脚步匆匆:

「魏术,住手!你若是敢动用私刑,我必然要上告执法堂!」

魏术眼神一动,但不曾有半分犹豫,手腕猛地一抖。

这一鞭,无形无质,蕴含着列毒无比的神魂攻击!

陈业端坐不动,在那魂鞭即将及体的瞬间,他识海之内,那颗璀璨的岁星骤然光华大放!

「嗡一一!」

魏术只觉得自己的魂鞭,像是抽在了一块万年玄铁之上,不,那感觉比玄铁还要坚韧厚重!

他那用以驱动魂鞭的神魂之力,如同泥牛入海,被另一股更为磅礴浩瀚的神识之力碾碎!

「不好!」魏术心中大骇,他的神魂,为何比自己这位筑基真人还要强大?

他冷汗直流,想要强行收回神魂之力。

可为时已晚!

魂鞭,既是伤人之器,亦是神魂之桥。

陈业凝练如实质的神识之力,竟顺着那神魂的联系,狂暴地反噬而回!

「啊——!」

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,自魏术口中发出!

只是反噬,不至于让他痛苦至此。

可偏偏,这是来自魂鞭的反噬!

魏术重重抹去鼻腔鲜血,眼珠子血红,怒视陈业:「混蛋!竟敢偷袭宗门护法!」

陈业亦然察觉院外来了另一位修者,当即不慌不忙:

「魏护法,看来你的神魂——不太结实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