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重量,略显拥挤。
韦荞抬手挡在两人之间:“你几岁了?”
“差两个月,三十。”
“不小了,还玩这套。”
“二十岁没有得到满足的东西,三十岁也改不了,还是想要。”
韦荞静静地听,很快地,耳根有些热。
她不知道这世上其他男女做久了夫妻是怎样的模样,她以为,情浓转淡,化为亲情,体面地结束爱情,会是必然结局。
可是岑璋,总是令她意外。岑璋不喜欢谈爱情,他只喜欢谈韦荞。
“这两年,我好想念那段日子。”
“想念什么?”
“想念你,会守‘规矩’。输了就是输了,愿赌服输。”
“……”
他嗓音低下去,跟着回忆走:“那个时候,你会勇敢承认喜欢我,不会口是心非,把感情都藏着。”
可不是吗?
那是韦荞一生中最勇敢的日子。
勇敢地和他结婚,勇敢地去爱岑璋。每日清晨,两个人双双迟到都不怕,世间一切俗事都可为爱情让道。
后来,长大了,经历得多了,人就变了。变得更谨慎,更功利,更精致,更利己。学会顺应社会需要,第一丢弃的就是爱情。爱情是当下社会最受鄙夷的东西,媒体推波助澜,将它与蠢笨、牺牲、庸碌、封建等糟粕性词汇划为等号。韦荞承认,当爱情与道森对立,她只能为一方尽责时,她犹豫了,最终选择牺牲岑璋。
岁月如乱云飞渡,她温柔问:“所以,你想要追责吗?”
“不。”
岑璋温柔吻她,“我只想你对我,再勇敢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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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东城,荣园是一个文化符号。
他出身不好,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,父亲觉得他克妻,鲜少对他有好脸色。原本就紧张的父子关系,在贫寒家境的折磨下更是雪上加霜。拥有这样的原生家庭,荣园能闯出来,凭的只有一件事:天赋。
三岁手绘,五岁完成第一本连环画,十岁开始独立创作动画电影,分镜、脚本、音乐皆自成一格。十七岁,荣园成为上东国立大学导演系最年轻的学生,两年后,拍出华语动画电影《奇山幻海》,在“华森世界电影展”一举夺魁。此后,荣园用四年时间完成本硕连读,同时拍出三部动画电影。电影结束,制作表一栏十分震撼:导演、制作人、剧本、音乐、特效,统统是他。
荣园的华语动画电影十分有特色,老少皆宜,小孩看了会高兴,大人看了会沉思,真正的深入浅出。电影的个人特色十分强烈,以中华传统文化为主线,山海经、二十四节气、古诗戏曲,五千年历史璀璨,荣园取来一瓢又一瓢,投身动画电影长河不可自拔。
转折发生在三年前。
三年前,荣园反水。
他不仅反水了和道森影业的电影合作,更反水了他三十二年的电影人生。他一夜叛变,从此只字不提“电影”二字。上东国立大学痛惜才华,力邀他回校任职。荣园淡淡表示,可以,但绝不再教人做电影。母校对他格外庇护,在文学院给他副教授职位。谁知他又拒绝,说担不起,自己做好一介讲师就好。从此,以天才之姿入世多年的荣导,正式避世,隐遁在大学讲了三年世界文学课。
上东国立大学的学生都知道,想见荣老师,只能在他的课上。课后碰见他,荣老师不会有任何回应。他像是一夜之间丧失同世界谈谈的欲望,每日活着只是在重复。然而他的课又实在是好,以至于他的那点“不愿谈谈”,也成为他神秘人生的一部分。
如今,能令荣园有“谈点什么”欲望的人很少,岑璋是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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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切地说,不是荣园想和岑璋谈谈,而是他拒绝不了。因为,岑璋对他有恩。文化人,一恩还一恩是本分。荣园坚守本分,到底是文化人。
隔日,荣园结束课程,开车去兰亭别苑。上东城数一数二的江南园林会所,荣园年轻时来得不算少,如今他三十五岁,已三年未曾踏入这里。
总经理见了人,亲自带路。
小径清幽,流水淙淙。总经理指着一道雕花木门,道:“荣先生,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