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涣哥儿和郎中从屋里出来了,俩人脸色都不太好,涣哥儿低声道:“痨病。”
说罢,魏渝冲他摇摇头,示意他不要多言。
宋宝儿见着他们没有给银子的意思,急了:“不是说看了我娘就给我银子!你们骗八岁小孩!”
“八岁小孩……”
魏渝冷笑一声:“我兄长八岁都能自个儿撑起一个家,你倒是还把自个儿当孩子。”
宋宝儿耍泼皮:“不准走!不准走!我婶子说了要拿银子换药方!”
院子的动静引来左邻右舍,没一会儿那宋家十来口都闻声来了。
宋家三婶掐着腰骂:“大家伙评评理,魏承这不孝子,亲娘卧病在床看都不看一眼,竟然派着一个捡来的来欺负人了!”
“我听说魏承中了秀才,他竟然也不来看他娘……”
“虽说秦氏改嫁给宋家,可到底十月怀胎生下他,他现在有出息了,怎么说也得来她娘堂前尽孝啊!”
“张口捡来的,闭口捡来的,宋家三婶你不是也想捡别人家的儿子当作自个儿的儿子吗?”
魏渝处变不惊,笑道:“各位父老乡亲有所不知,我与兄长前些日子才从府城回来,眼下一知道秦婶子病重忙带着两位郎中来给秦婶子诊病,还怕宝儿年纪小,照顾不好,特意从家里带了两个能干的婆子伺候秦婶子……”
村民一见着郎中和婆子都在院子里候着,倒也说不出魏承不闻不问的话了。
宋家三婶子又骂道:“那魏承作何不来?!他自个儿亲娘病了,派这些外人来有什么用!”
“你们大可去茂溪村打听打听,我兄长一回来就大肆修缮魏家祖坟,所谓百善孝为先,黄道吉日已定,后人哪敢违逆祖宗选定的日子?我兄长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啊!”
有村民道:“我听说魏家在修缮祖坟的事了,请的还是姜水村的吴瓦匠……”
“修缮祖坟怎可一拖再拖,既然郎中都给秦氏请了,还是先给秦氏看病要紧。”
“承小子也是有心,还请了两个婆子来照顾秦氏,秦氏当年对他如何,咱们村谁不知道?”
这回宋家三婶子是真说不出话来了。
魏渝忽然叹口气道:“宋三婶子,我听宝儿说你有治秦婶痨病的偏方?说是只要我们出银子才肯卖?你说咱们聚在一处,也都是为了秦婶子和宝儿好,这病郎中都束手无策,不如您就大发慈悲就将偏方给我们吧,银子的事情好商量,只要你说个数,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出来。”
宋三婶子没想到宋宝儿将这事和魏渝说了,慌乱道:“我,我没说啊,这孩子怎么……”
有一个娘子应当是和她不对付,阴阳怪气道:“哟,宋老三家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背着村里人做了女郎中?”
众人都笑,谁不知道宋家三婶子在村里是个什么腌臜人物?
宋家老太爷重重砸了下拐杖:“老三家的,你当真有痨病的偏方?”
“爹,这都是宝儿胡咧咧的话,谁成想这小子竟然当了真!”宋家三叔忙打圆场。
宋家三婶子也道:“对对对,宝儿年纪小,净爱说些胡话。”
又剜魏渝一眼:“有些人拿些胡话来冤枉长辈,真是没安好心!”
魏渝却忽然变了脸色,对着宋宝儿大声斥责:“宋宝儿,你可知错!”
宋宝儿吓得一愣:“我,我没错……”
“还敢狡辩!”魏渝冷脸道:“三婶子乐善好施,为人大度,没有方子你却说有方子,她与你和秦婶子是一家人,如何能做出这等畜生事?凭着一张嘴就去骗秦婶子先前所生孩子的银钱?还说什么不给你们钱就拖着秦婶子的尸体去报官?你三婶子真是白对你这么好了,给你吃肉给你吃糖,就你这样的白眼狼,张嘴闭嘴诬陷长辈,你娘若是没了,三婶子和三叔定然不能过继你了!你小小年纪,净说胡话,这毛病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