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风肆无忌惮,从而走到如今的地步,不该可怜又可悲地捧着儿子以期待那个男人多看看自己?
不,她没错!她攀住儿子的肩膀站起来,和女儿对视,恍惚间发觉温莎尔居然已经比她高了。
“温莎尔!别忘了你姓亚马蒂斯是因为谁!”她喊。
温莎尔冷冷地说:“我倒希望没有这个姓氏。”
“你滚出这里!你不是我的女儿,你已经被魔鬼夺舍了。”哈里斯夫人尖叫。
桌上的高脚琉璃杯摔在地毯上,仍碎了开来。温莎尔的衣角擦过碎片,高昂着脑袋离开。
“姐姐——”多德被困在两个女人之间,他徒劳伸出的手温莎尔看都没看一眼。
“她太像你们的父亲了,温情的时候静谧,决绝的时候冷酷。”哈里斯夫人又哭了起来。
菲尔德已经看厌了这场闹剧拎起大衣离开。
哈里斯夫人攀住儿子的手臂说:“我们走,去教堂为道格拉斯祈祷。”
“春天什么时候会来?”
花园喷泉边,温莎尔裹紧菲尔德披在她身上的羊毛大衣带着点希冀地问。
菲尔德坐在离她一米的距离外,高挺的鼻子在脸侧投出阴影:“等下一场雪过后。”
“我没有在父亲那得到更多的消息,我与他谈起祝尧,他脸色不太好我便离开了。”温莎尔缓慢地说。
菲尔德点点头:“那就说明他真的逃出去了。”
温莎尔看他不复之前那样焦躁,便问:“你不是很担心他吗?”
“之前是我把他想得太过脆弱,他是个坚韧的人,只要他不在父亲手里就一定是安全的。”菲尔德带了点笑意。
“你总是对他有很高的评价。”温莎尔绞着双手咬住下唇。
菲尔德恍若未觉,眉眼罕见地弯了下来:“他们母子很像,是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人。”
“嗯?”温莎尔不解地望过来。
“..我是说,祝尧也许是遗传了他的母亲。”
“哦。”
前庭马车的声音响起,两人一同看见一辆马车跑远。
“你也不要太在意哈里斯夫人的话,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送你离开约撒尔,南边有几个不错的城镇,那里环境不错,你可以在那里安稳生活。”
温莎尔轻轻叹息:“如果以前我就知道你那么温柔就好了。”
她挽起头发笑了笑:“时间不早了,谢谢你回来站在我这边。我不会在意的,在约撒尔生活了那么多年,临阵逃脱可不是我的性格。”
“嗯。”菲尔德站起来。
寒风中菲尔德只穿着单薄衣衫,温莎尔将大衣还给他,抬头看他:“留下来休息吧,天气那么寒冷,总不好让你来回奔波。”
菲尔德披上大衣挥挥手向外走去:“军队需要我,奥古斯特大人还在军营中等待我。”
他吹了一声口哨,白色披甲战马迎接过来,菲尔德拽住缰绳跳上马背,远远看了温莎尔一眼,微仰起头说:
“我会把祝尧带回来的,再大的矛盾都会化解的。”
温莎尔背手站在原地微笑,风扬起她的裙摆,棕色的头发遮掩住她的双眼。
“但愿能有那一天。”风把这句浅淡的话吹散。
“奥古斯特大人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