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者那里喝了点酒,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,由于智者的小木屋地处偏僻,叫不到马车,他只能选择步行。
最可疑的应该只有那杯酒,但是那酒是他买的啊……
祝尧拍了拍脑袋,难不成是醉了?
但下一秒他立刻明白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,一望无际的红色中忽然出现极其乍眼的白色,如同柔滑的牛奶一般流淌到他脚下。
祝尧抬腿,动弹不得,那些白色液体变成了坚硬的岩石牢牢的包裹住他的脚。
“什么东西啊!”祝尧怒骂,“我想回去睡觉了已经,你们懂困倦的人的怨念有多大吗?!”
他弯腰,砰砰两拳挥向脚踝,牢牢禁锢住他的白色液体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,一瞬间裂成数块白色碎石消散在那一片白中。
旋即祝尧拔腿欲走,那些白升腾着凝结而起,变成了巨大的人像矗立在前路。
仰头望去,那白色巨像没有脸庞,面目光滑无痕,祝尧在他面前恍如蝼蚁。
“这是什么鬼东西……”他仰起头面目呆滞,“世界怎么突然变得魔幻了?”
巨脚踏下来,大地震颤,街道上的石块被震起来,就连房屋都跟着摇晃。祝尧跳跃着往前奔跑,伸手向后发射弩箭,利箭如牛入泥海消失无踪,对那巨像没有任何伤害。
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下,四周房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,没有人尖叫逃跑,就像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。
血月仍悬挂在半空中,宛如血盆大口,叫嚣着要吞噬世界。
祝尧立*刻意识到他一味逃跑根本逃脱不了这样一个专门为他创建的牢笼,这不是现实,分明是幻境。
他急速转身,白色巨像的大手就要朝他倾轧而来,见状他立刻借助脚边的马车几步跳到屋顶上,这般一来,他才勉强与巨像平视。
那手依然追随而来,下一秒,一道剑光闪过,白色大手掉落下去,切口处露出一丝金光,那掉落的手又化作白色液体,融入巨像身上,断口处缓缓长出新的手来。
还没待他恢复如初,祝尧又持剑飞身而上砍掉另一只手。
他发现,这白色怪物并非战无不胜,相反他极其笨重,只能靠身体接触来禁锢自己,一旦祝尧不让他近身他也就无可奈何。
借此机会他趁势追击,猛然高高跃起,两手持着剑柄,剑尖对准巨像那张平滑脸部的额头重重刺过去。
玻璃碎裂的炸响声发出,血色的夜更加浓郁,祝尧甚至能闻到一股腥甜味,风再次流动起来,祝尧从半空中落下,他看向血月的方向,月亮中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,还有身后那海浪一般的白色。
祝尧睁大了眼睛,那被他击碎的怪物从地面上蔓延而上,如同白色柔软的茧丝缠绕他的四肢,最后那阵白色的海彻底将他包裹,无论是血月还是渐渐吹起的风他都感受不到了。
他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,等待他的只有死寂的窒息。
***
“嗬呃——”祝尧大口喘息,被挤压的胸口剧烈耸动,他像溺水许久的人终于得到空气一样急切汲取所有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