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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不清楚?”严岸泊不满,“你是不是故意不去打听?因为嫉妒人家能从校服走到婚纱。要我说,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。反正你没有,以后也不可能有了,还不如心胸开阔点,好好拥抱这个世界……”

程洵也盯他三秒,往他碗里扔了块猪脑,大发慈悲似的。

“赏你的,不用谢。”

严岸泊盯着碗里的猪脑不明所以,就听程洵也道:“残了这么多年,吃点脑子补补吧。虽然也没用。”

“……”

严岸泊忍气吞声,想着他毕竟刚出院,不和他一般见识。但忍了忍,没忍住:“我觉得,你还是回病房待着吧,那里挺适合你的,就躺着,也不用动嘴。”

程洵也心情还不错,也不和他计较:“我呢,伤的是腿,又不是嘴。所以到哪儿都能说话。”

“……”

-

吃完火锅,徐念溪和鲁惟与道别,往家里走。

老远看到个老小区,快三十年的房龄。墙体水泥脱落了不少,像只年迈的斑点狗,老态龙钟的样儿。

徐念溪一身风尘仆仆,又拖着行李箱,拎着大包小包。

进来时,坐在老小区门口聊天的邻居都看她。

徐念溪垂下眼,加快步伐,等她走了老远,才听到他们重新说起话。

到了家门口,花了一会儿找到门钥匙。

开门进屋。

一进来,有种刻在最深处的记忆涌上来的恍惚感。

房屋装修、家具摆放,甚至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图案,都历历在目,一帧一帧的清晰。

徐念溪没有再看,推开最里侧小房间。

那是她的卧室。

是一个狭小的正方形。

放了张一米二的床,又苦苦塞进个连体式书桌衣柜,就再也没有多余位置。

连进出都得小心侧着身子。

卧室没有窗,这会儿一片黝黑。

徐念溪记不清灯开关的具体位置,摸索着找。

一个没留神,脚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,整个人往前仰,而后重重磕在个铁质物体上。

她趴在地上,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,揉了会儿小腿,继续找开关。

好不容易找到,摁了好几下。

卧室依旧漆黑。

——灯坏了。

-

“你到家没?”鲁惟与打电话来的时候,徐念溪正在五金店,等老板找同款灯。

“刚到,现在又出来买灯了。我房间灯坏了。”

“你自己修啊?”

“嗯。”

鲁惟与啧啧称奇,“看不出来啊,溪溪,你连灯都会修。搞完这些,快去睡会啊。你那么早起来赶车,这会儿还不睡,小心猝死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徐念溪应。

应是这么应,但每每都容易事与愿违。

“咔嚓”一声,灯亮了,照亮卧室的一切。

床上堆着过季的衣服被子,衣柜里塞满王君兰的连衣裙,花花绿绿的裙摆溢出衣柜。那么一点狭长通道也见缝插针放了落地扇、躺椅。

她刚刚踢到的就是躺椅,难怪小腿会磕出一条长红印。

徐念溪看着不像卧室,反倒像一个杂物间的房间,慢慢吐出口气。

工程太过浩大,她先去洗了程洵也的卫衣。

拿洗洁精干搓一会儿,那一块的麻酱痕迹淡了点,她又用洗衣液揉了好一阵子。

好歹是洗干净了。

晒好衣服,徐念溪没休息,马不停蹄进了卧室,把房间整理出来。

还没忙完,房门被打开。

“回来了啊。”王君兰进了她卧室,看她在整理,“你弄,我去炒菜。”

王君兰的饭菜在徐念溪整理好卧室之前做好。

“别弄了,吃饭先。”